大法官解釋 釋字第770號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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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公佈日期：2018/11/30 |
| 解釋爭點 |
| 企業併購法第4條第3款許現金逐出合併，以及91年2月6日制定公布之同法第18條第5項排除公司法有關利益迴避規定之適用，是否違反憲法第15條保障人民財產權之意旨？ |
| 此所謂公平價格之補償，德國法實務上所謂經濟上完全補償或股份法上所謂相當補償，宜公平衡量交易價值與股市價值。惟此所謂相當補償，宜先由公司程序決定，為減少法院訴訟負擔，於少數股東不服時，宜先透過當事人間協議。如協議不成，再向法院請求裁定其補償價額。嚴格言之，其非屬於反對股東行使股份收買請求權（例如企業併購法第12條第 1項及公司法第317條等），該項請求，如股東行使後，股東得否反悔而請求關於公司換發合併後之新股票，此情形往往發生於公司合併後股票大漲情形。由於國內學說認股份收買請求權，雖稱為請求權，按目前國內學說，認其性質上係為形成權，而非出資返還請求權。因該項權利之行使，毋庸經由公司承認，僅於符合法定要件，由股東單方意思表示，強制公司收買其股份，即成立公司與股東間之股份買賣契約關係，縱使股東對於公司之收買價格有爭議，仍無礙於法律關係效力之發生。[17]因此，對於本號解釋涉及股份之公平價格決定，與前述股份收買請求權，可能構成不同階段之價格決定之過程，換言之，在股份收買之價格評價程序之規範，兩者間雖具有類似性，但性質上僅於相互不牴觸之容許範圍內，始予準用之關係。又股份收買請求權行使時，向法院聲請價格裁定時，宜考量保護少數股東利益與促進併購效率之間，取得平衡，不應偏向於一方。[18]此兼顧股東利益與併購效率之衡量，亦可作為現金逐出數股東時評估其價格之參考。 綜上，審查現金逐出少數股東公司合併之合憲性時，宜參考上述兩項之要求，始得認為其合憲。反之，則宜解為其不符憲法第15條保障股份財產權之意旨。 三、利益迴避及資訊揭露義務之問題 學理上，有認為公司合併而現金逐出少數股東之制度，對於少數股東權益保護有所不足，應另設相關保護制度，作為配套措施，例如董事之忠實義務[19]、利益迴避[20]及資訊揭露義務等法律明確規定，其用意固無可厚非。[21]惟上述義務或原則之違反，其法律效力如何？是否導致合併決議無效？如認為無效，將使已完成企業併購或公司合併之法律關係，陷於不安定之狀況，甚至影響善意參與企業併購之關係人之權益。例如因有自身利害關係而未利益迴避所參與討論或表決之法律效力，有認為股東會決議，基於資本多數決之精神，依公司法第178條規定，因其決議方式違背法令，得訴請法院撤銷之。至董事會決議，未如公司法第178條規定，則歸於無效，並不必以訴訟方式主張之。至於原企業併購法第18條第5項（現行法為第6項）規定，解釋上認為其不適用公司法第178條有關涉及自身利害關係時之迴避規定及第206條原第2項（現行法為第3項）準用同法第178條規定。[22]此就前述公司法第178條規定之自身利害關係而言，在學理上有認其宜採限縮解釋，不採事前限制或事前禁止，而改為事後救濟為較妥，甚至董事會決議如有違反程序者，有時可能對公司有利，故不認其效力當然無效，改為得撤銷，則將更具彈性，此見解亦值得注意。[23]又形成併購計畫及合約等決議或專業諮詢，其中可能透過董事會、特別委員會[24]及股東會之決議。有關利益衝突之迴避，多數股東往往對於公司合併案存在利害關係，故其應於何種階段迴避，設若多數股東涉及併購利益均須迴避，則可能因現今違反利益迴避原則之效力，對董事會及股東會之決議程序瑕疵之法律效力有所不同，故可能影響其公司併購程序之順利進行。於此情形，亦可能因不須迴避之少數股東之反對或阻止，而妨礙具有建設性之公司合併之順利進行。[25]再者，前述企業併購法第18條第5項（現行法為第6項）於立法理由中，文義上並未明定，而係依歷史解釋，認該現行相關規定不準用公司法第178條及第206條等有關利益迴避規定，其是否宜將之逕宣告違憲？凡此等問題，有可能涉及公司整體利益維護之政策問題，其有屬於公司組織結構健全發展之經濟問題，但有些情況並非純屬於憲法財產權保障之法律問題，故有關董事或多數股東之利益迴避原則及規範，宜認相關機關有其自由裁量空間，針對各種不同企業併購類型及併購時參與決定之階段，設計其妥適之利益迴避制度。因此，本號解釋即指出關鍵並非在於有利害關係之股東或董事應否迴避，而係在於相關規定對未贊同合併之股東之利益，有無提供充分保護。 至於資訊揭露義務規定，現行企業併購法、公司法及證券交易法等相關法規，已有規範之設計，如以本號解釋所涉及原因案件發生當時之法規環境，固有不足。本號解解雖指出資訊揭露義務之重要性，但相關機關如何基於本號解釋之意旨，檢討現行資訊揭露規定，未詳予指明。例如何謂資訊揭露，其內涵及要件如何；誰有報告及說明之義務; 何謂一定合理期間，有無更確切之履行義務之期限要求，且其內容需要多麼具體詳細？又除報告及說明義務外，宜另賦予少數股東資訊詢問之答覆請求權（Auskunftsanspruch）[26]。凡此等問題，雖現行企業併購法、公司法及證券交易法等相關法規，已有若干規範之設計，但為更完善維護公司利益及保護少數股東權益，未來相關機關宜以比較法觀點[27]，配合社會發展，適時檢討報告義務及資訊義務相關法規之妥當性，以利實用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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