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法官解釋 釋字第782號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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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公佈日期：2019/08/23 |
| 解釋爭點 |
| 公務人員退休資遣撫卹法第4條第4款、第5款及第6款關於退休所得替代率、每月退休所得、最低保障金額之定義；第7條第2項關於提高退撫基金共同撥繳費用之基準；第18條第2款及第3款關於配合精簡政策自願退休，增列年滿55歲要件；第36條關於優惠存款利率之計算、調降、底限及原領金額低於最低保障金額者，依原金額支給；第37條、附表三及第38條，關於本法施行前後退休者，年度退休所得替代率計算基準、調降、底限及其適用；第39條第1項及第2項關於支領月退休所得之調降順序、底限，及原領金額低於最低保障金額者，依原金額支給；第67條第1項前段關於退撫給與得隨消費者物價指數調整，及第77條第1項第3款關於停止受規範對象領受退休金權利等規定，是否違反法律不溯及既往原則、信賴保護原則或比例原則？侵害受規範對象之財產權、生存權、服公職權、工作權或平等權？ |
| 肆、不堪回首的審查程序 [78] 此次年改三解釋的審查過程創新了多項紀錄，甚至打破大法官釋憲七十年來的多項傳統。為保存歷史，應略述一二。 一、「受理與否」標準一變再變，殆無公信可言 [79] 按立法委員現有總額三分之一以上，就其行使職權，適用憲法發生疑義，或適用法律發生有牴觸憲法之疑義者，得聲請解釋憲法，司法院大法官審理案件法（下稱大審法）第5條第1項第3款定有明文。其立法目的「在使持少數意見之立法委員，於確信多數立法委員表決通過之法律有違憲疑義時，得向本院提出解釋憲法之聲請，以維護憲政秩序」（解釋理由書第3段參照）。過去七十年來，基於前述立法目的，並為尊重憲法上平行的權力部門，本院對於現有總額三分之一以上立法委員，依據前揭條文，聲請解釋憲法，向來從寬審查其「程序要件」，並鑄成多號具有代表性的解釋[75]。詎料，去（107）年5月4日第1476次大法官大會議，就立委林為洲、李鴻鈞、高金素梅等38人聲請解釋「前瞻預算案審議程序」違憲，並聲請急速處分案，多數大法官竟史無前例地變更見解，「從嚴審查」其聲請要件，認為：該條所稱「行使職權」，不僅指立法委員須出席會議，更須參與表決，是聲請人中之一「未曾參與投票」，即未「行使職權」；又，該條所稱「現有總額三分之一」之立委僅指其於系爭法案最後一次讀會曾經投下「反對票」者，而該案38位聲請人於爭議之最後讀會並未投下反對票，爰決議「不予受理」。本席當時據理力爭未果，乃提出「不同意見書」，詎多數大法官又以關於本院「不受理決議」，個別大法官所提出之「個別意見書」，向例僅得「附卷存參」為由，強行表決本席所提「不同意見書」，不得對外公布。 [80] 哪知，時隔一年，多數大法官再次變更見解！解釋理由書第3段明言：「聲請人38人（按為行為時立法委員總額三分之一）均未投票贊成（立法院公報第106卷第69期上冊院會紀錄，第29頁至第30頁參照），得認聲請人為不贊成多數立法委員所通過系爭法律之少數立法委員」。按此新標準，所謂「總額三分之一」立委，不以「在最後一讀程序中曾投下『反對票』者」為限；只要「未投贊成票」即可！兩相對照，完全相同的38位立委聲請釋憲，結果截然相反——前案不受理，本案受理並作成解釋。不僅如此，本案標準與今日公布的釋字第781號解釋（軍人年改釋憲案）的受理標準也有不同！果真「法院見解如月亮，初一十五不一樣」？！ [81] 尤其令人失望的是，雖本席再三要求，多數意見絕口不提本院去年就立委聲請解釋「前瞻預算案審議程序違憲」案「不予受理」之決議，遑論坦承本案如上解釋實際已變更（甚或推翻）該「不受理決議」的見解，而寧見本院「受理（聲請）與否」的標準陷於錯亂。身為國家「最高司法機關」，如此藐視自己的解釋運作先例，令人不解！也難怪人民普遍不信任司法。[76] 二、併案審理，同日公布，畢其功於一 [82] 各界（含地方政府、人民、法官、監察院）聲請解釋年改三法違憲疑義的聲請案計有20多件，原分由許多位大法官主辦（幾乎每位大法官手上都有年改聲請案），最後竟協調由同一位大法官主辦年改三案。用心良苦殆所僅見。其次，討論過程中並逐步磨合，凝聚多數共識，將三解釋案訂在同日一齊公布，亦屬罕見。至於其他程序創舉更是不勝枚舉，例如：此三解釋案為本院首次略過「程序審查」（即按主辦大法官所擬草案，討論本案依法應否受理及其理由），而代之以新創的「意向表決」（即由大法官逕就「受理與否」表達意向，並行表決），經議決受理後，直接進入「實體審查」的案件。吾人始知釋憲審查程序如此深具彈性。又，為便於進行意向表決，乃逕行宣讀主辦大法官所擬長達數十頁的解釋理由書草案；以之對照去年監察院聲請解釋之「黨產條例違憲」案，因「程序審查」卡關（最後多數議決「不予受理」），主辦大法官所擬之解釋文及解釋理由書草案（亦長達數十頁）全然未獲宣讀，遑論討論，其間差別何斥天壤！ 四、密集開會，空前絕後 [83] 按大審法第第15條之規定，大法官每星期開會三次，必要時得開臨時會議。為了達成「年改三案同日作成公布」之目標，全體大法官全力配合，加開會議。自五月初起，每週加開一次會議（即每星期開會四次）[77]；自七月中旬起，每週加開兩次會議（即每星期開會五次）[78]；自七月底起，每週加開的兩次會議各延長半小時；自本（八）月起，每天上、下午都開會，並改以一次會議計算。[79]今天呈現在國人面前者，實全體大法官數月以來不辭辛勞、拼命努力的成果。 [84] 或謂年改三案幾十件聲請案既已收文多日，何需急於一時？尤其，四位新任大法官已然出列，等候進場。正是如此，更顯見現任大法官當仁不讓、捨我其誰的氣概！ 四、沒有思辨對話，何來合議審查 [85] 憲法增修條文第5條第1項規定，司法院設大法官15人，行使解釋憲法及統一解釋法律及命令之權，故司法院乃由15位大法官組成之合議制憲法法院。司法院組織法第4條並規定大法官應由具有所列六款資格之一者組成，且具有其中任何一款資格的大法官人數不得超過總名額的三分之一，其力求大法官具備多元背景，俾反映不同思維、集思廣益的用意甚明。而大法官審理案件法更是率先（亦迄今唯一）保障個別大法官得提出「意見書」（含協同意見書與不同意見書），連同多數大法官議決之解釋文，一併公布的法律，其殷切期待大法官依理性思辨，以解釋憲法之心情，可謂躍然紙上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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